在中国的大学,每年上缴学费最多给行政当局的多数都是中文系。为什么?因为环球吹起中文风,许多大学,特别是名牌大学的中文系老师,都得到国外开课,不是教授汉语,而是指导传统汉学的研究。因此,他们带回的外汇最多。
我国呢?当然也会受影响,最直接的就是开办中文系的大专学府已增多,以前只是马来亚大学中文系独树旗帜,现在国立大学方面,国民大学、博特拉大学都开办了中文系,博大晋升为研究型大学后,据说所开办的中文硕士班,还可以直接用中文撰写毕业论文;私立大专如拉曼大学、新纪元、南方、韩江三学院,也都设有中文系,指导学生研究传统汉学。
传统本来就是民族之根,要能延续传统,我们还得靠教育。维护传统不是少数人的特权,接受教育也不该是少数人的专利。教育要延续传统,负起神圣的使命,则必须普及。在德国,国民要读大学不是一件难事,但是要如期毕业却不容易;进大学容易是为了让教育普及,不容易毕业是因为要维护大学的水平。这是相当值得借鉴的做法。我曾经吸取有关经验,在关丹发起成立“社会大学”,请名师来授课,学生不论学历资格,只要有心,一律欢迎。这是为了普及教育而有的动作,让教育去传承文化。可惜后来我出国留学后,这个活动也告终。如今回来,却因为一周有五天在250公里之外的立卑工作,许多事务虽有心亦恐无力了。
虽然如此,我还是非常关心华社的学习,特别是关丹华社。这就是为什么我放弃难得的周末休息时间,牺牲陪太太孩子的温馨时刻,情愿每周日到佛教会讲古文的原因。最初,我的对象不过是佛学班的高中生,可是,后来他们因故离去,我的古文班学生则彻底换血,来了一批生力军,虽然只是十来人。最令我欣慰的是有父子联袂来上课。这正是我希望能够看到的。父子一起上课,他们将有共同的话题,思想也会因此拉进,这是很值得提倡的。其实,我的古文课已经不再是高中生的语文课,而是中华传统文化课了。我希望的就是有更多的家庭成员联袂过来,一同探讨中华文化,直接透过古人的文章来体会传统。
因缘何其巧妙,南京学习到的功夫,我以为回来之后将荒废,成为屠龙之术。但彭亨佛教会和星洲日报给了我一个机会持续我的学术研究工作,这是我所乐意做的。虽然我很忙,但是为了古文课,我还是宁可每个周六晚上腾出时间备课,哪怕不睡觉也要把一篇古文给看透,以便第二天可以和我的听众共享古人的智慧,探索他们的思想。
环球刮起中文风,学习中文又不能只是学习语文和文法,更重要的是透过语文去了解这流传数千年的文明,承续人类文明的宝贵遗产。
原刊:《星洲日报·东海岸》14/7/20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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