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说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,说的是一种因果关系,意思是勉励人们要多读书,才能做更多事,有一番作为。今人则把它转变为一种平行关系,甚至可以辩论到底“读万卷书”还是“行万里路”较重要。
一介书生的我,“读万卷书”自不在话下;可我竟也能“行万里路”就出乎很多人的预料了。不过,不爱旅游的我,不管到哪个地方去,最熟悉的还是宾馆和开会场所,所以这万里路是另有所指。
我的新车才用了3年,便行驶了15万公里的路,平均是一天150公里。如果按照时速60公里算,我每天有2.5小时是在车子度过的。若非学院副院长阿都沙大博士向我抱怨,我还真没察觉原来我们的生命竟然如此耗在车子里头!
其实2002年学院搬来立卑后,我每周至少就要行驶500公里路。立卑关丹都属彭亨州,但两地距离240公里,加上路况不佳,往返就耗费不少时间。我的工作又不定点,经常要出差,且常应邀南上北下办课程演说,行万里路实不出奇,日行千里更是家常便饭。
关心我的人常问,这样奔波不累吗?可以不要接那么多的任务吗?即使没有你,地球依然在运行。这是子非鱼的争辩。我只知顺应因缘做我该做的事,一直到我的力量不再需要,体力也无法再奔波了,才宣告停止。火头燃烧了,就不要让它熄灭,重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虽则如此,生命的意义却不能只在燃烧,还必须不断增值;所以我不敢不阅读,不敢不思考,不敢不写作。我不过凡夫一名,吃喝睡觉都是必须的,只不过我被古人熏陶得使命感较强,总乐于承担责任去为众服务。
小学毕业时给纪律老师写纪念册,她一边写一边骂我在她最忙的时候干扰她,但她留下句子却很受用——越多做,越能做;越忙碌,越有空闲!这些年来,我做到了!
蒋寅教授说:“如果学问成了墓地,我愿作寒夜的守灵人。魔鬼来点最后一个人文学者的名字,我开门答应——我在。”这一声“我在”早在我喉头,随时可以迸发出来。趁还有力气的时候,有一分热,就发一分光吧!
《星洲日报·东海岸》19/11/20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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