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3月15日星期五

【237】有远见者成大事

我每周讲两堂公开课,一堂讲《论语》,一堂讲《五灯会元》。

我原本的概念是要让听众全面了解这两部经典。我这里说的“全面”,是指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来理解经典。不同的角度不是我来开发,而是根据前人的看法。经典的流传,必有其流传的价值;流传中的经典,也必然会因不同时期和不同的人而有不同的诠释。前人的解释如果可以让我们一览无遗,肯定帮助我们更好的理解有关经典。

讲了两年,我觉得我只做到《论语》的讲解。因为中国历代先贤给我们保留了很完整的资料。汉代人的注释,我们可以在邢昺《注疏》本零星看到;魏晋南北朝的看法,我们可从皇侃的《义疏》看到;宋人的看法,我们可以从朱熹的《集解》看到;清人和今人的当然有更多了。这些注疏本都经过时间的考验,具有流传的价值,反映着一个时代的人的想法。我把资料爬梳过后再来思考,通过辨析认清楚各家对《论语》思想的诠释,最后才做判断。这种研读古代经典的方法,每次都仿佛把我带入时间走廊,经过千年岁月,和古人交际。每次备课,都带给我无以伦比的满足感。

可是,佛教经典却不然。我可以看到的资料实在太少了。这造成我往往要埋怨古德,为何欠缺眼光,为何不能把佛典做更加完善的保存?

虽然这样,古德在某些方面还是做了很好的处理,要不然后人更加无法继承先德的智慧遗产。例如晋朝的道安法师,就对汉传佛教的贡献极大,影响深远。

《高僧传》如此评价他的功绩:“初,经出已久,而旧译时谬,致使深藏隐没未通,每至讲说,唯叙大意,转读而已。安穷览经典,钩深致远,其所注《般若》《道行》《密迹》《安般》诸经,并寻文比句,为起尽之义,乃析疑、甄解,凡二十二卷,序致渊富,妙尽深旨,条贯既叙,文理会通,经义克明,自安始也。自汉魏迄晋,经来稍多,而传经之人,名字弗说,后人追寻,莫测年代。安乃总集名目,表其时人,诠品新旧,撰为《经录》。众经有据,实由其功。四方学士,竞往师之。”

这段文字记载,给我们看到道安法师对佛教发扬的独特眼光。

第一,在弘扬佛法上,他表现出了超前的智慧。他看出当时的说法“唯叙大意,转读而已”,所以下功夫“穷览经典,钩深致远”,采用了“对比多部翻译经典”的方法,务求诠释佛法真义。如果放在今天,诠释佛法已经摆脱先前“唯叙大意,转读而已”的做法,但却缺乏道安法师这种朴实谨严的作风,不看经典,只凭自己的认知自作诠释。

第二,编纂出《众经目录》。这是因为当时虽有大量佛典译出,但程度不一,素质参差不齐。随着年代久远,展转传抄,更是舛讹相悖,“伪经”频出。有鉴于此,道安法师深具远见地搜求各种译本,加以校阅整理,考证各经译者和翻译年代,格辨别真伪,评定新旧,收录后汉至东晋孝武帝宁康二年,历时约两百年间的汉译佛典与注经作品,为第一本佛典的目录。汉传佛教有了这样的注疏和经录,才避免杂乱无章,毫无头绪的乱象,朝正规发展。

可是,佛教界难见像道安这样高瞻远瞩的法师,所以后人在学习佛典上不若学习儒家经典般容易。

原刊:《星洲日报·东海岸》27/05/2012

2 条评论:

  1. 粽子是古代人的外带便当。
    屈原为民所爱,闻之投江情切掏个便当急掷江水,寄愿鱼族蛟龙受食米粮无损屈原大夫遗骸,更加舟舫泛觅。---出自已故杨晓初老夫子课间讲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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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端午时节虫蛇京躁,儿童没有防卫能力,为之加系五色丝带镇惊吉祥为盼,门房窗牅系挂气味特殊的植物驱虫物。---出自书载。
    50年前老祖母端午裹粽先系草绳蒸煮,后换五色丝带郑重临门赠送邻里。五色丝带乃为吉祥节气惊躁。
    粽子原为古代楚地民生便当,经屈原投江奋救、缅怀种种而遍传四方,其中必有有力者的尊崇导倡,是否有人愿意一考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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