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0月10日星期三

【207】感谢你们的成全

我在第八届汉学国际研讨会发表论文《<论语•学而>注疏商榷》之后,有两件事给我极大的鼓励,值得一书。

其一,南方学院客座郑成海教授公开给予表扬。郑教授是学界老前辈,出版过多部关于《老子》注疏的论著。老先生一方面赞我在关丹讲《论语》的方式非常正确,另一方面则给予我研究《论语》的方向一个肯定,并希望我早日完成这方面的研究,结集出版成书。

其二,南方学院中文系主任安焕然博士隔天发了一通电邮给我,表示“南院同学反应,很想聆听您的论语讲课。下次如果有机会南下新山,盼告诉我们,我们很想为您安排一场‘南方沙龙’的讲座。”

参与这次的研讨会有点“狼狈”,因为我的论文迟迟未提交。感谢主办方给予的信任和通融,让我在发表之前写就,还帮我影印派发。我在写作时曾在脸书留言说对于这次的学术报告,我还是很有“底气”的,只待具体的成果完成。何以那么托大?原因在于我治《论语》的方向正确,符合师门的教诲——入门要正,起点要高。

话题还得追溯回去年我准备讲《论语》一事。要讲《论语》其实不难,毕竟关于孔子和《论语》的资料很多,只要稍加涉猎,加上自己的口才,便可以天花乱坠地胡吹一番了。可是,我是南京大学程千帆先生的第三代弟子,岂可对师门不忠?于是我决定用两条腿走路——兼顾文献的考辨和文艺的阐述,既要做到“宏观的把握”,也要做到“微观的辨析”。所谓“宏观的把握”是指要能“辨章学术,考镜源流”,从众多文献的爬梳中整理出头绪,让文献说话,而不是我胡乱的诠释《论语》;“微观的辨析”则是指梳理材料之后,还要做到“正本清源,明其流变”,看清何以《论语》的诠释会有那么多的变化,哪家的诠释比较合理,其诠释的目的何在。要做到这点,我必须先充分掌握好材料。去年底,趁着到北京之便,我跑遍大小书店,目的就是把较早期的《论语》注疏本买齐,方便对读。

一切准备就绪后,我便着手研究《论语》了。因为要上课,所以会逼着自己每周都完成一章节的阅读。这种阅读是很痛快的,哪怕腾出八九个小时读一章节的注疏也在所不惜。这种笨功夫就叫“积累”。虽然每周的课不一定会讲得好,有时候还会讲黄了,但是庆幸的是我还可以写,把自己讲过的再做梳理,化为文字传达。从这个角度看,您说我对成全我的人和事,能够不心存感恩么?这包括我每周讲课的听众,《星洲日报•东海岸》每周日坚持保留版位刊载我的文章,彭亨佛教会给予的方便,还有阅读我的文章素未谋面的众多朋友。是你们成就了我的《论语》治学道路。

话说回来,现在便肯定我自己的成绩是不对的。为了写研讨会的论文,我重新再看过资料,却往往惊出一身冷汗。我原本以为把我之前发表过的文章加以综合就可以完成学术论文,但事实并非如此。尤其是和钱穆先生论学的,更是粗疏不堪。我从中体会到做学问的厚实度的重要。像钱先生这样的大家,他们都是在广泛的阅读之后才下笔,所以在资料的把握上是毋庸置疑的。他们的文字也许您不赞同,但却有他们说话的原因存在。我不该只是看到他们这么想这么说便提出质疑,我该走向更高,了解他们何以这么想这么说,这才是正道!辩驳,还是日后自己的积累更加厚实了再说。

换个角度,看到自己的错误,其实就是一种提升。我很庆幸,更加感恩治学道上一路有你们的陪伴和督促!

原刊:《星洲日报·东海岸》30/10/20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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