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再议教材的争议)
以前课标说“阅读教学的目的是使学生能认识字词……”,所以教课文就是教字词。
我在90年代培训师资也是根据这项指南。每篇课文先教生字新词,力求学生做到四会:会认、会读、会写、会用。具体操作是:出示字卡、根据汉语拼音朗读、讲解词义、构词造句、习写生字,最后交待学生默记,明天听写。
这套教学模式把阅读当手段,识字才是语文教学的目的。当时,我们都相信学语文要先打好基础。“先识字后读书”,字词就是读书的基础;这好比盖房子要用到砖瓦,字词就是砖瓦。我们深信只要学生多积累字词,就会学好语文。
阅读若是手段,教材就不过是个例子①,用以教词语。因此课文写什么,怎样写,不是重点,规范就好了。有些教师会教学生赏析课文,不过大多限于欣赏优美的句子。只要用上积极修辞的,就是含金量高的句子,值得传颂,有感情朗读、誊写、背诵是必须的。
这一套教学横跨近三十年,影响了几代人。我们该反思的是这样的教学是母语教学吗?学生的语文能力就此而提高?语文基础就此扎实?更重要的是,他们因此爱上华文吗?上了中学,去除了“必修”的镣铐,他们还会继续修华文吗?
再说,多少位被如此训练过的学子还记得中小学读过的课文写些什么?还能够背诵以前背过的句子?
KSSR做了调整,强调“尽快认识一定数量的字”,以便“实现独立阅读的目标”。识字成了手段,阅读才是目的。因此,课文的内容和写作手法,必然更加受到重视。“我家前面有什么,后面是什么”般的课文已不能适应时代的需求了。篇章的可读性优先受考量。
当阅读成为目的,学生在阅读中得到什么就成为焦点。阅读不再只为获取知识,还得感受不同的人文情怀,去认识大千世界,感受心灵的悸动。能激发儿童主动阅读,就等于培养了他们的主观能动性,识字将会是水到渠成的自然生成。
注:
① 这句话原出自教育家叶圣陶先生(见附图),流传之后,往往被误解。
《星洲日报·东海岸》19/12/20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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