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个世纪八、九十年代,大学校园內最活跃的无疑是佛学会。工大如此,农大如此,马大、理大、国大也是如此。
1984-88我也是马大佛学会的成员。犹记得学生事务处主任尤努斯教授为一个课程主持开幕时,曾宣称马大佛学会是校內最活跃的团体,每週都有好几项活动进行,一个学期积累近百项。
何以大学生会热衷学佛?我觉得该是对心灵生活的一种嚮往。摆脱中学的应试教育后,相对自由的大学生活让他们发现有不同的领域可学习。佛教义理的精深博大,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。因此佛学班、佛学討论会、佛学讲座都不乏人问津。即使是校外,诸如跨学校的大专佛青生活营、研修班、思想工作营、研討会等,都广受大专生欢迎,主办方不愁没有人参加。
二、三十年过去,当年曾参与佛学会的大专生早已投身社会工作,有些甚至已告老退休。叫人感纳闷的是,当年活跃于佛学会的大专生,大多没有再参与佛教活动。各地的佛教会领导,也没有多少位是大学毕业生。
我所接触的一些当年活跃于佛学会的成员,大多安于家庭生活,「行有余力,则以学佛」。若问他们何以不再参与佛教,大多表示没有时间、没有多余精力兼顾;有些则对佛教会的活动不表苟同,认为无法满足他们在大学时期般专注探索佛理、思考人生內涵。佛教会推动的社会福利、教育、文化工作,难以引发他们的共鸣。
原来他们当年参与的还真是「佛学会」,並非「佛教会」。所以他们热衷于研究佛理,情感归向的是教义,而非爱教护法之情。他们认同佛法的功能,却不认为佛教重要。若要他们开班研究佛理,用佛教观点发文告或写文章评论时事,他们勉强还是乐意的。至于卫塞节、盂兰盆、观音诞等节庆,他们视若无睹,从不重视。
可是,佛教毕竟是个解行並重的宗教,「信解行证」是学佛的必然过程。离开人群、忽视躬行,佛教的真义將难以彰显。佛教若跟不上时代,对社会的需求无法积极回应,其存在价值將备受质疑。我希望大专佛学会的领导认真反思这点,给大专生介绍「佛教」的济世精神,而不是只顾及发扬佛法的义理而已。
《东方日报·龙门阵》22/03/2019
“渐修顿悟”系列之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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