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学时期我开始接触社团主办的课程①,不过不是参加,只是旁听。那时候,参加三两天的课程是罕见的,可见学校教育依然很封闭。若非有机会接触学校以外的社团,不敢想象我现在的日子会是如何?
旁听,是因为父母不让参加,大概是担心我被洗脑吧。没有在那边过夜,只是听课,父母倒是没有禁止。我得到课程表后,会准时去听课。难忘的是,主办方平等对待旁听生,他们会递上讲义,有一回慈观法师还拿了几张白纸让我做笔记。这给我日后办活动得到深刻的启发——让参加者宾至如归。
进入大学后,机缘巧合,我和继程法师创办了大专佛青生活营。法师经验丰富,给予我很好的指导,包括:一、办活动因缘很殊胜,所以课程要密集,不要松散;二、要全力以赴,各方面都做得最好,让参加者欢喜归去;三、主办方也是参与者,大家一同学习,一同成长。
最后那项叫我印象最深刻。其后我办活动都抱着这样的态度——我不是办活动给别人参加,是汇集因缘和同好者共学。在中学教学时是如此,在师范执教也是那样。活动期间,我都在场,一旦出现状况,我随即调整。有必要时,还特征用时间给参与者补说几句话。如果是请嘉宾讲课,则会和他们时时反思检讨,注意参与者的学习状态。
有一次协办教学研讨会,发现参与者失去了方向,不知该注意些什么,课程开始松散。第二天早上,我要求大家提早20分钟入场,我做了一些补充说明,给予参与者概念,助他们进入学习状态。
任马佛青的高职时,我常为各地的生活营主持开幕。有时到一些地方,发现筹委聚在一旁聊天,问他们何故,他们会大剌剌说讲师在讲课,工委趁机休息。显然,他们是办活动给别人参加,只为普渡众生,不求自学。我免不了要劝诫他们,不过无效。
现在办线上课程,我依然故我。例如“法情学堂”的“中文母语课堂”。最初都是我讲课,因为一切从零开始,摸着石头过河,还是自己来比较妥当。当各方面条件具备,技术稳定了,我开始引荐学力更高的学者专家来授课。但这并不等于我就此退下不理。我依然会是最忠实的听众,和报名者一同向专家学习。我也会利用课堂内外的交流平台和大家沟通,帮助大家学习。
因为,我始终相信:办活动,是汇集因缘促进大家的成长。就好比登山,也许我脚力稍健,捷足先登,但我不会忘记后来者,我会回头引领大家一同攀高。如果我自己也未登上顶峰的,虽不能至,心向往之,我还是乐意呼朋唤友一起走,因为我有过经验,相信高峰上的景色最怡人。
注:
① 我第一次“旁听”的社团活动是太平佛教会举办的北马区佛青训练营,1978年,当年初中二。
《星洲日报·东海岸》26/09/2021